Athena0012003

只愛三日鶴,不拆CP,有潔癖。喜歡到處留言的老人。

【三日鹤】命の息吹き—(破·下)

五阿弥丶切:

大正paro


能剧名家三日月宗近×歌舞伎女形名家鹤丸国永




(破·下)


夏日的清晨,总是来的特别早。


三日月宗近是被梦境中温柔的曲调引导着睁开眼睛的——他又梦见了鹤丸在自己眼前翩然起舞。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却是鹤丸与他一起共舞。梦境里还扬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樱吹雪,他与鹤丸踏起了《定家》的拍子,将那一段凄美的恋情用舞姿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清亮的晨曦笼罩在在他俩身上,泛出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妙的乐曲和鹤丸优美的舞姿让他沉醉,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宁静快活。


他们在日光和樱吹雪中舞动着,直到日光渐渐变得眩目起来,鹤丸的笑颜在光晕中缓缓变得模糊不清,到后来就连相握的手指的温度也渐渐消失。乐曲开始慢慢变弱,最终他眼睁睁地看着鹤丸的身影消隐在迷雾之中。


“鹤……?”


他忍不住出声轻唤着鹤丸的名字,紧接着身子一颤,睁开了双眼。


借着微弱的晨光,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件算不上宽敞却很干净整洁的和室。他缓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他扭头的看了看枕边,因为空缺而略显干瘪的被窝像是在回应他之前的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尚未睡醒,脑子还不太清明的缘故。三日月隐隐听见似乎有人在轻轻弹拨着三味线,他缓缓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听了好一阵,才依稀辩出三味线里轻浅的人声。


那声音低柔得像是安哄爱人时的低喃,却分明又是在诉说着《绀屋高尾》的故事。


三日月宗近安安静静地听着鹤丸用娇柔妩媚的女性音色,说着:“妾身与那些达官贵人,不过是千金换得一夜欢。如妾身这等卑贱之人,竟能让您守着三年的爱慕之情,只等着有朝一日能来见我一面。今日您且先行回去,待到明年的三月十五,我来寻您,做您的妻子。”说完这段话,鹤丸以袖掩唇,微微颔首做出太夫骄矜的模样来。


他正回味着方才那段话的音色和自己的神态,忽而听到身后幛子门被拉开的声音。正要回头看去,便被三日月宗近抱了个满怀。


“我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呢?”三日月宗近牵起鹤丸的手指细细地亲吻,而后与他十指交握。笑道,“——可不用像绀屋的久藏那样,要等到来年的三月十五,才能与心上人相守。”


“你啊……”鹤丸抬手环上三日月宗近的脖子蹭了蹭,小声问“把你吵醒了,抱歉。”


“没有。”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是睡着睡着觉得枕边一空,于是过来寻你。”他张望着房间里摆放着的筝、笛子和尺八,以及被鹤丸放在一旁的三味线,问:“你平日都是这么早就起来练功的吗?”


鹤丸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不然平日里学校的课程太满,哪有多余的时间练习落语呢。”


三日月宗近深知鹤丸一心想成为伊达师父那样的落语大师,听得这话,忽然觉得心尖被刺痛了,在这刺痛之中,却又感受到无比的欣慰。


他的鹤丸,他恋慕着的鹤丸,终于能够离开那片束缚着他的沼泽,展翅翱翔在风和日丽的天空中。


与此同时,他看着鹤丸低头整理擦拭着琴弦的侧脸,忽而又生出些的羡慕。


能逃离,能选择,那可真好啊。不像自己,背着“家族传承”的枷锁,钉死在了死刑架上。他心里想着,抬起手捋了捋鹤丸滑落到颈窝处的一绺碎发。手指的温热触感从颈侧一路滑到领口敞露出来的锁骨上。鹤丸擦拭好琴弦,抬眼就看到一脸若有所思的三日月宗近。


“嗯?”鹤丸将三味线放到一旁的矮柜上。转过身去端端正正地面对着三日月宗近坐好,而后捧起他的脸轻轻地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在准备分开的时候,他一垂眸,那双映着新月的眸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与他相对。清澄的月夜里,正映着自己脸颊泛红的影子。


“你……”


“鹤……”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各自被这莫名的同步引得笑了出来。鹤丸重新倚在三日月的肩旁,忽而感叹道:“真不想说出那样的话啊……”


“什么?”


“真不想说出‘天要亮了,你该回去了’这样的话。”鹤丸笑叹着,起身拉开窗帘,“可是你瞧,太阳要升起来了……”


他望着窗外,东方的天空隐隐有些许暖橘色的亮光开始从遥远的天际线那晕染开来。仅一瞬间,鹤丸国永竟觉得往日里觉得美好的日出,变成了眼下最恼人最无奈的事情。


不要离开、请留在我身边、不要走、想再多拥抱你一会儿。


这样的语句,被强行压抑在喉间。鹤丸背对着三日月宗近咬紧了牙关,似乎生怕自己一松了劲,就会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真的该回去了……”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鹤丸尽量让自己的音色显得平淡一些。他说,“要是被六代目发现你夜不归宿,可就不好了呐。”


“我可算是深刻理解到了,为何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诗句了。”三日月宗近叹道,无奈地皱眉苦笑。


两人又交换了一个轻浅地吻之后,三日月宗近蹭了蹭鹤丸的鼻尖:“那等结束练习之后再见?”


“嗯……今天不行……”胸膛传来被掌心推拒的触感,三日月宗近顺势捉住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又在掌心落下一吻。


鹤丸被这细微的痒意惹得身体轻微地颤了颤:“今天不行……跟小光约好了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柔地帮三日月顺着颊边的那一缕鬓发。


“得去伊达家让他帮忙指点一下发声的问题……”


看来又得好些日子见不着对方了呢,三日月宗近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趁着眼下还有些许时间,再度拥住鹤丸。


分离,不管距离长短,不管时间长短,总是令人感伤的。二人这样想着,又腻歪了一阵,直到三日月宗近看着天色已是不走不行了,于是才整理好装容从鹤丸那儿离开。


 


庭院中的紫阳花还挂着露珠,在晨曦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当双脚踏上由碎石子铺成的小径时,三日月宗近将脚步放轻,放缓了动作慢慢往自己的房间方向挪去。


“好辉煌,浓淡绿叶映日光。”走廊那头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了稳重且缓慢地脚步,三日月宗近听得那首俳句,不由得一愣,而后停下了脚步。


“父亲。”三日月站在原地,看着缓步走向自己的六代目,低声问安“晨安。”


“夏日的清晨总是来的这样早。”六代目遥望着远处的天空,自言自语一般,“想多睡会儿都不行。”


二人沉默着,三日月宗近见六代目闭口不言,心下自知将要受到父亲责罚,也不敢有所动作,垂眸静静等着六代目发落。


终于,三声拍掌声打破了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真是了不起啊,七代目。”六代目点着头上下打量着三日月宗近,他说:“要不是昨夜被虫鸣声扰得彻夜难眠,我还不知七代目竟然彻夜未归。”


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襟,三日月宗近低着头听着来自六代目的质问,他抿着双唇不发一言,心里想的却是只要父亲没发觉他与鹤丸的事,那便算得上万幸。


六代目见他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更觉恼人,抽出腰间的折扇“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三日月宗近肩上,惹得他浑身一颤。


“真了不起啊,七代目。六代目一挑眉,又将拍在三日月宗近肩上的扇骨又用力往下压了压:“不要以为成为了三条家现任的家主,七代目宗近,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不,”三日月宗近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父亲,不是这样的,我……”孰料话未说完,脸上突如其来的痛感就打断了他。


六代目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紧紧盯着三日月宗近,“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是。”


“这句话从你小时候便一直跟你耳提面命直到现在,想来你早已听烦了。”折扇抵在了三日月宗近的心口,六代目问道:“‘——你肩负的可是我们整个三条家的名号,身为三条家的七代目宗近,万不可使我们三条家的名号受损。’”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捏紧了衣襟而显得有些发白,三日月宗近挺直了腰背,“我没有忘记这句话。”他抬头望向六代目,“我不会让三条家的名号受到任何折辱的。”


见他一脸诚恳,六代目终于收回了抵在他心口的扇子。点了点头。


“希望你永远都不会违背你说的话,三日月宗近。”


待得六代目离开后,三日月宗近这才抬手轻轻碰了碰刚才被扇子打到的脸颊,喉间发出一声模糊地低笑。


家主又该如何?七代目又该如何?


怎样才算是错的?怎样又才能称的上是对的?


他望着被日光晕染的已经有些眩目的天空,一时间那种压抑到令人窒息的禁锢感再度汹涌袭来,将他吞噬。


 


“兄长大人。”练习休息的空隙,小狐丸将用冰水湃过的毛巾递给了三日月宗近,“虽然理解好友来东京修行,身为东道主自是要好好照应一番的心情。不过眼下正忙着排演新剧,还请兄长大人不要太过分心才是。”


三日月宗近正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听得小狐丸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我有分寸的。”他说着,不动声色地将毛巾随手叠好放回竹篮里,又拿起团扇气定神闲地摇了摇。“不必担心。”


“那是最好。”小狐丸也摇了摇折扇,凑近三日月宗近的耳边,轻声道“上次庆功宴您先行离席的事儿就已经让父亲颇有些不满了;而且您最近与那五条家的少爷过从甚密时常夜不归寝……就算您不在意您这名头,那五条家好歹也是在京都有头有脸的歌舞伎世家,传出去您可让那五条家的少爷如何自处呢?


三日月宗近这才抬头正视起小狐丸,他打量着小狐丸的脸,试图透过他脸上波平如镜的表情摸清他心里正想着些什么。


似是料到三日月宗近的反应一般,小狐丸抿了一口冰饮,又道:“兄长莫要紧张, 大家年龄相仿,平日得了空自是少不了秉烛夜谈的。不过还请多加注意,别越矩了才是。”


说罢,正好振付先生又拍了拍掌示意大家再度开练,小狐丸低头笑笑,起身又接着之前的动作练了起来。


正好振付先生又让大家开练了。为了排练新的剧目,每一天的练习又变得紧凑且忙碌。小狐丸和周围的弟子们踏着拍子跳着剧中的舞蹈,一举手,一投足,丝毫不见怠慢之意。三日月宗近他看着小狐丸舞蹈时似笑非笑的唇角,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异样感,却又谈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


排练的日子大都是枯燥且忙碌的,舞步、唱段、打斗、念白,三日月宗近像以往一样,一项一项的跟先生们反复练习着确认着,却又在这其中觉察出些许不一样的意味。


“怎么,成为七代目之后,演技反而浮在表面了吗?”这一天,三日月宗近被先生单独拎出来走了一边对白之后,被先生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如此肤浅的唱腔和念白,怕是连刚上台的新弟子都能做到吧!”


“还有你的拍子!拍子!刚才的踱步走那么快做什么!”


“记住!你扮演的是源氏!不是头中将!”


三日月宗近跪坐在各位师父面前,低头应着,一边回味着方才自己念白中出现的问题。


若说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长这么大,被师父们当众这般训斥,可真算得上是头一遭。接连几天下来,饶是自诩在能剧上颇有天赋的他,也开始有些倦怠之意。


“裕介先生他们也太过分了!”晚饭时分,今剑咬着一个御手洗团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的声音:“简直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嘛!故意刁难你!”


三日月宗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捏了捏今剑咀嚼着食物的鼓鼓囊囊的脸颊,什么也没说。


对于这几天各位先生的严苛指导,他并没有什么异议——如果这真的能让自己的演技更加精湛的话。但对于那几句明显算作是“挑刺”的训斥,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咬了一口那浇了糖浆后甜得有些腻人的团子,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鹤丸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学校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始放暑假了。自己连着好久都没去找他了,也没给他递个消息,他会不会埋怨自己。转念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没有收到来自鹤丸的手信,又担心起鹤丸在学校和伊达家之间来回奔忙,是否累坏了无暇写信?


渐渐地,渐渐地,这日复一日的高强度练习让三日月宗近再也无暇顾虑其他,原本还想着至少能在梦境中见到鹤丸,可真正到了每晚却是困乏得眼皮刚一阖上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这样枯燥且忙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训练途中,父亲难得地打断了他的排练让他去茶室见客,在看到来客的那一刻,他像是见到了上天派来的使者一般,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打扰到您的排练真是十分抱歉。”烛台切光忠一如既往地露出了他得体又温和的笑容,边说边递上了一张绘有伊达家竹雀纹章的邀请函:“下个月十六,会在德松曲艺场举办伊达家的落语父子会,还请七代目赏脸出席。”


“我会去的。”三日月宗近郑重其事地接过请帖,又将茶点往烛台切光忠面前推了推,“辛苦您亲自来这一趟。”


烛台切光忠正抿了一口茶,听得这话便放下了茶盏,道:“毕竟有些事情,还是我亲自来才能说的清楚嘛。”


“鹤先生他……”


“那么,鹤丸他……”


两人异口同声的提起鹤丸的名字,皆是一愣。三日月宗近伸手示意让烛台切光忠先说,烛台切光忠见状,瞅了一眼室外无人之后,这才敛了神色,凑近了去,低声说:“不太妙啊。”


心里早有的那缕不安似乎得到了印证,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尚且不知,只听得烛台切光忠说:“前些日子鹤先生接到老家来信,说是家中有急事让他赶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前来参加父子会了。”


回京都了?出了什么事?——自己却都不知道。


他问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鹤先生他走的很急……只说不用担心,他回去处理好了很快就会回来。”


顿了顿,烛台切光忠又道:“不过之前曾听他提起过,说是给您寄过几封信,却一直没等到您的回复。想来是您连日排练的太过劳累了。”


信?三日月宗近回想着这些天里自己是不是疏漏了些什么,而后又向烛台切光忠确认道:“……你说,他给我写过信?”


“是的,您没收到吗?”烛台切光忠一愣,而后叹道“难怪了。”


难怪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鹤丸的音信!三日月宗近联想起那一日父亲与自己说话时的神情和连日来密不透风的排练……这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


他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何时察觉到的,然而就眼下父亲所采取的措施,想必也是筹谋了许久后的无奈之举。他并不怕面对父亲与族人的斥责惩罚,也不怕世人对他的唾骂。


他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鹤丸眼下的处境如何。又或者,他的突然回乡,是否也是由父亲一手策划的?


他还想再细问一些,却远远看到小狐丸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于是他伸手点了点那张邀请函,望着烛台切光忠郑重地点了点头:


“有劳您亲自来前来,我一定会亲自前往观看的。还请您代我向伊达师父问好。”


烛台切光忠心下了然,欠身答礼,而后又客套了两句,起身告辞。


小狐丸微微颔首,目送着烛台切光忠背影离开。而后径自在三日月宗近对面坐下,笑道,“看来这次是没办法邀请他一起用膳了,真是遗憾。”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反正很快就能见到了。也不差这一次。”


“小狐丸。”三日月宗近垂眸看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终于开口:“你还知道些什么?”


“您这是以七代目的身份的身份在问呢?”小狐丸笑而不答,只梳理着耷拉在胸前的那一绺头发,含笑问他:“还是仅仅以兄长的身份在问呢?”


“我现在是以三条家现任族长、七代目宗近之名问你。”三日月宗近抬起眸子,直直对上小狐丸那双赤红的双眼,“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可真是没办法呢。”小狐丸叹道,“父亲他也是有他的苦衷。”


“我早提醒过您,可要注意分寸。如今父亲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知道您与那五条家的少爷过从甚密,甚至更有风声,说您与他已有肌肤之亲……”说到这里,小狐丸抬眼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又摇了摇头:“父亲如今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七代目您的颜面,不得已而为之。”


“说什么为了保全我颜面……”三日月宗近喉间发出一声模糊地、意味不明的笑声。


他拍了拍腿,而后终于收敛了笑意,正色道:“那么鹤丸呢?他打算把鹤丸怎么样?鹤丸这么突然地说要回京都老家,也是他筹划的吧?鹤丸知道这个事吗?”


面对这一连串的追问,小狐丸无奈地摇着头,“您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您先别着急。这件事目前咱们三条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至于鹤丸那边,想来也并不知情。您就放心吧。”


他掸了掸裤腿站起来,见三日月宗近只望着门外的庭院沉默不语,也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庭院里开得正盛的紫阳花。


“我知道您放不下鹤丸,在担心他。”沉默良久,小狐丸再度开口,“可是眼下,父亲心里还憋着气呢。你且静下心来好好排练,忍一段时日,等他差不多忘了这茬儿再说。”


小狐丸走后,三日月宗近望着庭院上空那团沉甸甸的积雨云久久不语。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过,鹤丸眼下的状况与未知的未来,让他像坠入深海一般的溺水者一样,无力挣扎。


积雨云流动着,堆积着,将天空由亮白逐渐染成了铅灰。有扬尘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三日月宗近倚在廊下听着屋檐下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忽然想起他给鹤丸写信的那天,似乎也是在这样一个下着雨的傍晚。


“但求风雨至,能留你在此。”


风雨已来,他深深地反思起自己想要留住鹤丸的想法是否过于贪婪?自己这不知魇足的、所谓的“爱恋”, 是否对鹤丸而言也是另一种束缚?


他的鹤明明可以飞的更高更远,却因为自己太过痴迷的追逐,宁愿落脚在这片泥泞的沼泽。


真是个自私又贪婪的人啊!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向着编织着雨幕的天空伸出双手,摊开掌心,而后又将手缓缓垂在身侧。


“我从来都没做过选择。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照着他们希望的路走。他们希望我成为七代目,那我就去当他们的七代目。一切一切……从来都由不得我自己。”


 “可是自从遇见了你,我才明白,人生原来是可以有许多可能性的,可以去自己做选择,而不是一味的照着旁人的希望走下去。”


“是你说的:‘人生需要惊喜,倘若尽是些意料之中的事物,心会先一步死去的’。”他将手指收拢成拳,握紧。“难得走到这一步,真希望你的羽翼也能带着我我挣开这重重束缚啊……”


“轰隆——!”雷光闪过,轰鸣的雷声将他的自语隐匿在了这磅礴的雷雨之中。他抬头仰望着闪烁着电光的云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觉得那云层似乎逐渐散开,有天光从云层中的间隙中透了出来。


 


P.S:这阵子的工作终于忙完啦……原谅我树懒般的手速!


还有最后一章就完结啦!我会尽快更新的!


P.S2:这几天都在循环播放刀舞2的配信!鹤丸太好了!伊达组真是太好了!原谅我词穷……只会说“他们怎么这么好!”


看完全片脑海里真的就只剩下了各种感动和震撼!


……等我把这篇完结了我就去写个观后感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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